隨著人們對激素的濫用,長期涂于面部激素藥膏,導致激素依賴性皮炎,導致面部紅斑、丘疹、水皰、脫屑、灼熱、緊繃、干燥、刺癢、刺痛等為主要表現的一種損容性皮膚病,好發于面部,此病有再次使用激素制劑后面部損害及不適感消失,停藥后再度復發的特點。
據流行病學研究,此病可發生于任何年齡,好發于面部,以青年女性為主要人群。早在《內經》已有記載,女子一生以血為用,以肝為先天。肝為剛臟,主藏血,體陰而用陽,主升主動,性喜條達而惡抑郁,正如趙羽皇曰:“肝氣上行則順,下行則郁,郁則諸病生矣”,又如張秉成在《成方便讀》中云:“若七情內傷,或六淫外束,犯之則木郁而病變多矣”,而激素依賴性皮炎往往病程日久,很容易侵犯女子的先天之本,加之此病遷延難愈極易導致患者產生抑郁、焦慮、憂愁等負面情緒,而這些負面情緒反過來又會加之于肝,導致肝失疏泄而郁滯,肝氣郁結不疏又會進一步加重患者病情,形成惡性循環,不利于疾病的轉歸。
肝失疏泄日久可化熱、致瘀、致虛,因此治療上應當以疏肝為基,正如趙養奎在《醫貫》中謂:“凡外感者,皆作郁看,以逍遙散加減出入,無不獲效”,又有經云:“木郁則達之,遂其曲直之性即可”。因此在疏肝的基礎上結合使用涼肝,化瘀,益肝等方法,則疾病隨手而愈。逍遙散為疏肝的基本方,方藥組成有柴胡、當歸、白芍、茯苓、白術、薄荷、甘草,可結合患者病情隨證加減。
逍遙散成方始載于宋代《太平惠民和劑局方》,方有當歸、茯苓、白芍、白術、柴胡、炙甘草、煨生姜、薄荷(少許)組成。逍遙散具有疏肝解郁,健脾和營之效。張秉成在《成方便讀》曰:“夫肝屬木,乃生氣所寓,為藏血之地,其性剛,而喜條達,必須水以涵之,土以培之,然后得遂其生長之意”。柴胡苦辛涼,為風藥,祛風除弊,疏肝解郁,瀉肝膽火,推陳出新,可治郁證,李東垣曰:“凡是十二經瘡有熱者,皆可用之矣”;當歸養血和血,正如《本草正》曰:“當歸,味甘而重,專能補血,其氣輕而辛,又能行血,誠血中之氣藥,血中之圣藥”,本品還有活血止痛的作用,如《本草蒙筌》云:“當歸能逐瘀血,生新血”,并用于血虛發熱,血瘀發熱,還能養血柔肝,用于肝郁發熱;白芍苦酸,養血柔肝,《大同藥物學》云:芍藥體陰而用陽,以補為攻,以斂為開,滋養陰血以柔肝,可使陰虛得養,火熱得清,肝氣得舒,為血中陰藥,善于斂陰;白術、甘草、茯苓健脾益氣;薄荷辛涼,入肝經,善清頭目,疏散風熱,《食性本草》云:“能引諸藥入營衛,療陰陽毒!薄端幤坊x》言:“薄荷,味辛能散,性涼而清。通利六陽之會首,祛除諸熱之風邪”,《醫學衷中參西錄》曰:“薄荷味辛,疏散郁遏之氣,透達肝經郁熱”;煨生姜溫胃和中,且能辛香達郁;甘草甘平,氣清郁香竄,一切風火郁熱之疾,皆能治之。此方以當歸、白芍之養血,以涵其肝;柴胡、薄荷、煨生姜懼系辛散升氣之物,可順肝之性,而使之不郁;方用白術、茯苓者,助土得以升木也;白芍配當歸有養血理血之效;白芍配柴胡,有補散兼濕,疏達肝邪,滋陰養液之能;甘草配芍藥,有滋陰養血之功。
現代藥理研究表明,柴胡有解熱、鎮痛、抗炎、抗微生物的作用;當歸具有鎮靜、鎮痛、抗菌等作用;白芍具有解熱、抑制細菌、病毒、真菌的作用;茯苓具有鎮靜、強心、利尿、抗菌等作用;白術具有提高機體免疫力、保肝利尿、抗菌等作用;甘草具有解毒、抗炎抗變態反應、鎮痛等作用;生姜具有興奮心臟、抗菌和抗原蟲等作用;薄荷具有止痛止癢,抗炎,抑菌等作用。逍遙散具有疏肝安內,散邪于外的功效,用于臨床激素依賴性皮炎,療效明顯。(龐艷陽,海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 中醫科 副主任醫師,授權本網發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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